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古代耽美>

找错反派哥哥后(33)

作者:青端 时间:2024-05-05 08:23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轻松 天作之合

  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上位者,居高临下的冷漠。
  帷帽之后, 钟宴笙的眼睫颤了一下,很不熟悉这样的萧弄。
  可是这样的萧弄才是众人熟知的定王殿下。
  若是被发现身份,他要面对的, 恐怕是更可怕的定王。
  心里有点闷闷的委屈, 钟宴笙一时晃神, 没有立刻回答。
  钟思渡目前在侯府里无名无分, 自然轮不到他开口,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拐了钟宴笙一下,递过来的眼神不耐又疑惑。
  钟宴笙蓦地回神, 装作被定王的气势吓傻了,其实也确实是很害怕地颤了颤,压低嗓音开口, 努力把那点不自觉的姑苏口音拗回来:“回殿下,小臣淮安侯府钟宴笙。”
  也不用特地压嗓音, 他这几日休息不好,又有些受风寒了, 嗓子显得粗粗哑哑的, 听不出以往的清澈声线。
  马车外的声音粗哑低沉, 是字正腔圆的京城话, 没有那点熟悉的柔软调调。
  那副因恐惧说不出话, 又发着抖开口的样子,与其他任何人没什么不同,和他心里那只小雀儿更是天差地别。
  方才莫名生出的那缕兴趣倏然消散,萧弄松开撩起一角的车帘,闭眼靠回去。
  没什么意思。
  见定王车驾重新动起来,先一步前去,直到那辆马车走远了,淮安侯府的众人才松了口气。
  云成擦了把冷汗,小腿肚抖抖的,凑过来想扶钟宴笙起来。
  钟宴笙现在被人碰就觉得别扭,哪怕是云成,摇摇头,自己摇晃了下站起身,注意到了钟思渡望过来的冷淡眼神。
  怎么了这是?
  钟宴笙不知道怎么又惹着他了,他不太应付得来钟思渡,便默默爬上马车,缩到角落里,减少存在感。
  钟思渡也上了马车,看他跟只拢着羽毛缩在树枝上的小鸟儿似的,心头的无名火更旺,冷不丁开口:“看看你自己,有一点淮安侯府世子该有的样子吗?”
  钟宴笙迷茫地抬起脑袋:“嗯?”
  自小侯夫人就跟他说,他只要安康太平、开心自在便够了,淮安侯虽严厉,但除了管他看闲书,也不会约束太多。
  他不太理解钟思渡说的“淮安侯府世子该有的样子”,是什么样子。
  就算被帷帽遮挡着,看不见钟宴笙的脸,钟思渡也想象得出他会是什么表情。
  装傻充愣,见到定王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漂亮的废物。
  若是没那张脸,简直一无是处。
  钟思渡按下胸口的无名火,冷着脸把方才没看完的书卷重新翻开,不再搭理钟宴笙。
  见钟思渡不搭理自己了,钟宴笙反倒松了口气,轻轻掀开帘子,又朝着定王府车驾离开的方向看了眼。
  方才他不敢抬头,没见到萧弄……不知道定王殿下现在还有多生气,追查他追查得怎么样了?
  钟宴笙惴惴的时候,萧弄也莫名其妙地掀开帘子,瞥了眼后方。
  车夫察觉到动静,谨慎地询问:“殿下,可是有什么不对?”
  脑中又将方才跪在地上发抖的人身形摹了一遍,萧弄没甚趣味地往后靠了靠,漫不经心问:“淮安侯府钟宴笙?”
  车夫稍作思考:“回殿下,钟宴笙原是淮安侯府世子,前些日子京中传出消息,言钟宴笙是假世子,真世子另有其人。看他们的方向,应当是要去景华园参加斗花宴,与我们要去的地方距离不远。”
  萧弄隐约有了点印象,先前信报上提到过此事,他漫不经心扫了眼,更在意闷闷不乐的小雀儿,没细看。
  见萧弄没有打断,车夫以为他有兴趣,便斟酌着继续道:“当年淮安侯夫人身怀六甲时,因邪祟入梦,便到京郊的金福寺求福,下山之时,不小心跌落台阶,动了胎气,金福寺方丈辟出了院落给侯夫人生产,本该等孩子生下后,就回京城的,没料恰逢京城大乱。”
  萧弄的手肘撑在车窗边沿,懒散托着腮,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脑袋,本来是没耐心听下去的,听到最后一句,眼皮抬了抬,语调上扬:“大乱?”
  “是。”车夫目视前方,声音压低了三分,“先太子逼宫。”
  听到“先太子”三个字,萧弄的表情头一次有了变化。
  先太子裴羲,是老皇帝最宠爱的嫡子,从小教养在身边,十二岁就立了储。
  太子生病,老皇帝亲自去佛光寺祈福,太子喜欢书画,老皇帝顶着言官的规劝压力,让人盖了一座宫殿收集字画,就这么宠着,竟也没将太子养歪,反倒养出个时人盛赞瑶林琼树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
  老皇帝手把手为先太子开蒙、亲自教他骑马射箭,然后在先太子二十五岁那年,派人将逼宫的先太子射杀在了紫禁城的东角门外,屠遍了东宫上上下下。
  自此无人再敢提先太子,老皇帝也没再立储。
  那场逼宫引起的大乱持续了很久,传到了漠北,老定王与先太子私交甚好,听闻消息脸色颓然灰暗,望着京城的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晚年幼的萧弄偷听到父母的对话,老定王说:“萧家之祸已临。”
  两年之后,鞑靼突袭漠北,边防重镇接连失守,援军久久不至,老定王携满城将士死守一月之后,满城被屠。
  漠北混乱了十来年,才被他亲手平定。
  “据传先太子的残党逃到金福寺附近时,劫持了侯夫人与其刚出生的幼子,引发混乱,才导致淮安侯府抱错了孩子,将真正的世子遗落在外。不过那位真世子身上有信物,才又找了回来。”
  萧弄托着腮,对这些往事彻底没了兴致:“有消息了吗。”
  车夫知道萧弄在问什么,语气一窒,低首道:“回殿下,暂时还没有。”
  萧弄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心情越来越烦躁。
  回京当日,他没有在安平伯府找到他的迢迢。
  当初小雀儿是跟着安平伯府的车驾来的,安平伯贼心不死地送了好几次美人和珍宝巴结,众人先入为主,以为他是安平伯府的人,又查到安平伯的确有个养子,名字听起来与“迢迢”相似,于是所有人都以为,迢迢是安平伯府的人。
  然而并不是。
  想起那日在安平伯府的惊喜与惊怒,萧弄的脑子克制不住地突突发疼,又掐了把眉心。
  快十日了,他的小雀儿像是当真飞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也没能再睡一场囫囵的好觉。
  头疾隐隐有再度复发的征兆。
  京中那些企图往他后院送人的,现在已经挨个查了个遍,并未查出小雀儿的踪影,现在暗卫正分散出去,打探那些世家豪门的私宅庄子,挨个地方排查。
  这番动静不算小,他一回京就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些世家怨声载道的,也没谁敢站出来说什么。
  “殿下,到了。”
  马车停了下来,不等车夫撩开车帘,萧弄已自行抬起帘子,宽大的袖子滑落下去,黑色箭袖上紧紧缠绕着一条红抹额,灼灼逼人。
  马车外所有人都垂眸敛息,不敢多看。
  萧弄面无表情地弯身跨出,步伐利落,袖口重新垂下,又挡住了那条艳丽的额带。
  原本以为那只小雀儿是害羞了躲起来,如今看来恐怕不是。
  更像是在故意躲着他,藏了起来。
  萧弄轻轻磨了下发痒的犬齿,墨蓝色的眼睛如冰,底下隐隐蕴着风暴。
  乖迢迢。
  要藏可得藏好了,别给他逮出来。
  马车在景华园前停下时,钟宴笙无端端后背一麻,低头小小打了个喷嚏。
  五月的京城已经渐渐热起来了,钟宴笙却穿得比旁人厚许多,甚至还打喷嚏。
  钟思渡坐在对面,眉头又皱了下。
  娇生惯养,弱不禁风的。
  今日斗花宴,京中的权贵子弟大多都被邀了过来,外头停了一长串华丽的马车,不少人正站在园外攀谈。
  淮安侯府的车驾一到,原本还在客气寒暄的氛围霎时一变,众人纷纷望过来,盯着淮安侯府的车驾,掩唇偷笑,窃窃私语。
  这几日京城关于淮安侯府的传闻,可谓如火如荼,无人不晓。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
用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