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169)
这个众人闻所未闻的大会当然是谢虞琛建议书院开办的。
这和他前世拍戏, 剧组也会在开拍前举办开机仪式一样, 不一定有什么实际上的作用, 但如果不办一个的话,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心里安定不下来。
而且通过书院考核的这些年轻人还和后世学校的学生有一些不同之处。
按照谢虞琛的要求, 书院在选拔时, 只关注学生的才能和天分,并没有对其家世背景有任何要求。
再加上那些世家子弟们自持身份,也不愿与这群布衣百姓混迹在一起。因而书院的第一批学生,基本都是些自身天赋不错,但是因为家境贫寒没有出头机会的人。
虽然不管是招生时的管事, 还是后来在书院里遇上的先生, 都再三跟他们强调过, 不论家世好坏, 书院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对待,但到底是第一次, 众人心中难免惴惴。
书院在他们入学前开办这么一个“动员大会”,一定程度上也安了不少学生的心。
学院是按照谢虞琛的指示和要求一点一点开办起来的,但谢虞琛并不负责日常的教学。书院的学生们只是听过谢虞琛的名字,对于他本人,大多在动员会上才是第一次见到。
谢虞琛并没有在会上多待,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书院的办学宗旨和杜仲胶厂的发展方向之后,便匆匆离去, 消失在了院子的侧门外。台下的许多学生还因此露出了点失望的神色。
书院的院长苗文和是一个面容白净、气度儒雅的男子,约莫三十来岁, 举手投足之间能看出他良好的教养。
书院的先生大部分是跟着谢虞琛从东山州离开的那些人,熟悉杜仲胶的生产技艺,虽然在林场的时候也被谢虞琛安排着念了点书,但气质和传统的读书人还是有很明显的差距。
少数几个谢虞琛聘来负责书院基础的文化知识的先生,倒是端了一副读书人的架子,但和文质彬彬的院长苗文和站在一起,立马就能看出二者之间巨大的差异。
不仅是书院的众人,谢虞琛最开始也有些疑惑,这样一个一看就家世不凡的人怎么会来他们书院?
而且以他和书院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出身,真的能和书院相处融洽吗?
不过此人是既乌菏安排来的,出于对乌菏的信任谢虞琛并没有质疑。而这段时间以来苗文和的表现也证明了自己确实值得谢虞琛和乌菏的信任。
不仅如此,谢虞琛还发现了一点——
书院的学生虽然都是聪颖伶俐之人,但到底在这种等级分明的社会中浸染了十几年,对于苗文和这样的出身,天然带有一种敬畏之心。
这就使得苗文和在管理书院时,出于对于他身份的敬畏,学生们会更加听从他的安排。
谢虞琛从侧门出去,离开众人的视线后,并没有离开书院,而是绕了一圈又回了书院的另一头。
这里原本是为先生们日常办公和休息而建,为了和学生隔开,还专门在院墙外面栽种了一排树木。不过现在大家都去了前院参加动员会,这里自然就空了出来。
虽然谢虞琛不常来书院,但这边还是给谢虞琛专门留了一间采光不错的屋子。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套桌椅、一排书架、几个柜子,还有一张用来休息的矮榻。书桌上放着几本书,旁边是一叠裁好的白纸。
但桌上的书籍装订精良,字迹清晰,裁好的纸张亦是光滑细腻。
这年头的纸价虽然没有贵到买不起,但也是普通人舍不得消费的东西,这种品质的纸张更是市面上少有。估计只有作为贡品的宣纸能比得上。
纸上是谢虞琛自己出的试题。
既然是要开办书院,没有相应的教材怎么行。在这方面书院从上到下没一个内行,对于谢虞琛想要的那种教材更是两眼一抹黑。
好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谢虞琛虽然没编过教材,但他可是实实在在上了十几年学的人,带着书院的众人熬了小半个月,照猫画虎地倒也编出几本像模像样的书来。
不过这些书里的内容都是最基础的知识。
书院第一批的学生有将近两百来人,不可能都是读书搞研究的料子。
有相当部分学生会在书院学习一段时间,学会了杜仲胶制取的相关技术后,就要去各地的杜仲胶厂任职,并不会在书院待太久的时间。
他们其中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能通过一期又一期的考核,留在书院里,像一块海绵一样,汲取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科学知识。
谢虞琛想着,既然有了合适的教材,那怎么能缺了试卷呢?没有经历过噩梦一样考试的学生时代是不完整的。
作为一手创办书院的人,谢虞琛怎么能让学生们在书院的生活缺少了这么重要的部分呢?
不过出试卷也是一个复杂的活计,题目的难度既不能太高,容易打击学生的自信心,但也不能太容易。
为了这个试卷,谢虞琛好几天都没歇着,终于在今天出完了最后一套试题。
卷子出完之后还要印刷。这年头印刷术还没有大量流行开来,书籍文化的主要传播手段还是靠人们手抄。
谢虞琛跟书院众人提起刻雕版、印刷书籍的时候,除了苗文和不露声色地点头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从来没听说过啊”的茫然样子。
其实雕版的原理并不复杂,印章在这年头都已经成了文人雅士观赏把玩的艺术。雕版印刷说白了就是大了几码的印章。
雕版印刷技术没有流行开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识字的人太少,还有人们对于书籍的需求不大的缘故。
如果印刷的数量太少的话,相比起每翻一页书就需要刻一块雕版的方法,显然还是手抄要更划算些。
虽然印刷整本书的成本比较高,但雕版技术用来印刷卷子还是很合适的。
再加上谢虞琛从东山州带来的那几个木匠,现在已经成了书院的先生,他们原先的手艺都还在,制作几块雕版对他们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等到书院在南诏打出名声之后,这些卷子还能卖到别处去也说不定。
……
京城作为整个南诏的政治中心,除了淮陵那种格外富庶的地方,基本上整个南诏最鼎盛的世家大族都集聚于此。
这样的地方素来是不缺乏新鲜东西的,可能放在别的地方要议论上几个月的事情,在京城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顿闲谈,之后便会被人忘却在脑后。
不过最近几个月,有一个名字倒是一直在众人关注和议论的中心。
若是在之前,有人被那些素来眼高于顶的世家们注意到,不外乎两种可能——要么是此人的出身或是门第不凡,要么就是做出了什么刻意博人眼球的举动。
但这回却不同于以往,身处在舆论最中心的这个人不仅没有故意博人眼球炒作,行事风格反而称得上是低调。
京城中有名有姓的世家郎君们都对此人好奇不已,却不见对方出席任何一场他们举办的宴会。众人也从未听说他们中的谁与之交好了的消息。
只要搭上他们这些世家中的任何一个,将来的人生不能说是顺风顺水,但也是一片光明,但人家他们这些世家却没表露出一丁点的在意。
传闻中唯一能和对方搭上线的,是淮陵第一世家。但就算是沈家,提起和对方的关系时都一副含糊其辞的模样,仿佛这个关系还是沈家主动攀上去似的。
自然有人怀疑对方如此特立独行,不过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博取名声和关注。但这样的言论刚出现,就被人嗤之以鼻地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