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叹息[悬疑](98)
“当然想——只是太突然了, 就像你一下变成我邻居一样突然。”
“他们都说谈恋爱需要惊喜,惊喜会带给伴侣愉悦兴奋的感觉,有概率让他更加喜欢你——那么, 你有更加喜欢我一点吗?”阿瑞贝格脸上挂着如有实质的笑意,低声问道。
西尔芙林转回身,仰着脑袋伸手按住阿瑞贝格的后颈,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以一个由下往上的角度吻上他的嘴唇,“我本来就很喜欢你。”
这个姿势让阿瑞贝格的视线落在西尔芙林的喉结、锁骨,以及浴衣下半遮半掩的胸膛上。
西尔芙林的皮肤很薄很敏感,又白得透明,洗澡的热水轻易地将他细腻的肌肤熏得粉红,这让他想起昨晚在帐篷里,自己玩弄他的大腿时,即使灯光昏暗,也无法遮掩的大片潮红。
脆弱敏感的东西总会引起别人的侵占欲与蹂/躏欲,即使阿瑞贝格再“绅士君子”,面对西尔芙林时也无法免俗。
而此时他像是有意在展示什么一样,修长的脖颈线条、薄嫩泛红的皮肤、喉结不自然的滑动,还有只要伸手轻轻一扒,就会露出其下隐秘红点的,系得松散的浴衣,无一不再述说着诱惑。
阿瑞贝格将吹风机小心地放在一旁,五指张开顺着西尔芙林的下巴慢慢往脖子滑,他的动作不复往日的轻柔,而是用了点力,控制着合适的力道,让西尔芙林的脖颈蔓延出一片绯红。
由于长期握枪,阿瑞贝格的无名指及中指的指根、食指指节内侧,还有虎口处都有一层枪茧,抚摸过西尔芙林的脖颈皮肤时,带来粗糙的痒意。
“唔……”
西尔芙林脖颈及锁骨处的肌肉绷紧,手指抓住椅侧,控制着自己下意识的躲避。
他宽容地接纳着阿瑞贝格带给自己的一切感受,或痒或痛,他都不会躲开。
阿瑞贝格的手指来到他精致纤细的锁骨,修剪齐整的指甲轻轻刮过那节骨头,带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时阿瑞贝格咬上他的嘴唇,携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用力啃噬着他下唇的唇肉,像是在发泄堵塞许久的欲望。
“嘶——”
西尔芙林感觉自己的嘴巴快要被阿瑞贝格吃掉,红舌刚伸出去就被死死含住,像是野兽咬住自己的猎物。
他抬手抚上阿瑞贝格的后脑,更深地迎接上去,另一只手抓住阿瑞贝格放在自己锁骨上的手指,带着他往下继续探索。
“你要摸摸看吗?”银丝牵扯,双唇分开,西尔芙林被吻得眼尾泛红,唇肉湿润红肿,大脑也有点缺氧,下意识地扯住自己的浴衣边缘,想要拉开。
阿瑞贝格知道拉开后会出现什么,也知道拉开后一切都会不再受控,像脱缰野马一样再也回不到正轨。
他眼神幽暗,按住西尔芙林欲扯开衣领的手,嗓音哑得不像话,“你确定就是今天吗?”
西尔芙林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晰起来。
“我们明天上午就要出发前往玫瑰洋,大概率需要在那边住一晚上,所以我们今晚就得收拾好东西——如果我继续往下摸,我绝对不可能忍着不接着往下做。”
阿瑞贝格帮西尔芙林拉好浴衣领口,重新拿起吹风机,“或许现在该把你的头发完全吹干。”
西尔芙林思考着阿瑞贝格那句“接着往下做”,不知不觉整个人都熟透了,连阿瑞贝格什么时候吹完了头发都不知道。
阿瑞贝格将吹风机收好,撩开西尔芙林的头发,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喟叹一声:“你好香,我真的想吃掉你。”
西尔芙林抱住阿瑞贝格的头,轻声说:“你随时可以吃掉我。”
阿瑞贝格咬住西尔芙林肩膀上的肉,齿尖轻磨,许久,才重新直起身,无奈地叹气:“不要总是诱惑我。”
于是两人当天晚上收拾好行李,盖着一床被子,肩并着肩,手拉着手,睡了个“没有任何诱惑”的觉。
第二天早上,阿瑞贝格半搂半抱着还未完全清醒妄图睡个回笼觉的西尔芙林,登上了前往玫瑰洋的私人飞机。
“大概需要五个小时左右到,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阿瑞贝格摸摸困得睁不开眼的金色脑袋,温柔道。
“我昨天晚上有点失眠,平时不会赖到十一点起的。”西尔芙林打了个哈欠,为自己辩解。
“我知道,你昨晚三点多钟睡的觉——为什么失眠?”
“你怎么知道我三点多睡的觉?”西尔芙林从他的怀里坐起身,睁大眼睛问。
“因为我失眠到五点。”阿瑞贝格吻了吻他的眼睛。
“你又为什么失眠?”
“大概和你失眠的原因一样?”
两人对视两秒,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说真的,你只睡这么点时间都不会困的吗?”西尔芙林重新靠进阿瑞贝格的怀里,找了舒服的姿势窝着。
“年纪大了就会这样。”阿瑞贝格揶揄道。
“干嘛老说自己年纪大?28岁正当时好吗。”西尔芙林伸手去摸阿瑞贝格的脸,“这皮肤都还紧致着呢。”
阿瑞贝格捉住西尔芙林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没你嫩。”
“那确实我更嫩点。”西尔芙林憋着笑。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一起睡到了飞机降落,阿瑞贝格在附近租了一辆车,带着西尔芙林去定好的酒店放行李。
他定的酒店就在玫瑰海附近,两人放好东西走到沙滩上时正好赶上了日落。
就像最美丽的蝴蝶赤翼扇动时的幻景,远处的天空漾着粉紫、橙红的光晕,太阳被赤翼打中落入地平线的怀中,海天交接处,正有赤红的火焰在燃烧。
海浪就在这样的“蝶翼”下,涌动出从浅粉到玫红的颜料,仿佛哥特式大教堂被阳光照透的彩色玻璃,砸在礁石上时,碎成折射万物、洞悉人心的玻璃片,世界上的一切黑暗与不堪,都在这一瞬间被照亮。
这是印象派画家最喜欢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着全世界最浪漫、自然、纯粹的色调,比最精致的彩绸更顺滑,比最甜蜜的红酒更易醉,比最奢华的宝石更亮眼,没人不会为这样瑰丽天面的颜色着迷。
在这一刻,时间与空间的度量都变得模糊起来,胸腔大脑深处积聚的烦忧也通通消弥,一切都随着轻柔低吟的波浪声被治愈。
咸涩的海风吹过,拂起西尔芙林的发丝,日落时分的光芒铺洒在他的发丝脸颊上,为他增添一分神性,美得好似不属于人间。
西尔芙林与阿瑞贝格并肩看着面前的玫瑰海,许久许久,直到玻璃糖纸般的色泽随着渐渐看不到边的太阳而变得暗沉,西尔芙林才从口袋里拿出了阿瑞贝格为他拍下的首饰盒。
他打开,再关上,闭眼静静聆听着那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再反复三次,终于开口道:“确实是一样的。”
“什么?”
“这个盒子闭合的声音,与玫瑰洋海水冲刷礁石的声音,确实是一样的。”西尔芙林坐了下来,难得没有洁癖发作,任由沙子弄脏自己的裤子。
阿瑞贝格也陪着他坐下来,搂过他的肩膀,说道:“我都不知道你把这个带来了。”
“首饰盒总要装点东西不是吗?”西尔芙林在沙滩上抠挖着,挖出几个小型的贝壳,一一放进首饰盒里放好,轻声说:
“你知道吗,这里是我爸爸向我妈妈求婚的地方,他告诉我,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带他来玫瑰洋看看,或是撒娇让他带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