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皮犬类(124)
可我不太理解。
考试期间我是不看书的,吃完饭就是洗澡睡觉,有没有电其实不太影响我,最多是因为没有空调会感觉到热,想了想,我拒绝。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餐桌上也点了两根蜡烛,因此没有电并不耽误我们吃饭。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大概晚上7点左右我下楼倒水,发现维修电路的人已经来了,头上戴着头灯在忙。我端着杯子路过他们时,冯曜观忽然出声喊住我。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室内仅有蜡烛和手电筒照明,光线几乎都集中在电箱上。冯曜观和我说话时手上的手电筒还在替电工照明,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说话时的表情。
“你还是出去住吧,天太热了。”冯曜观说。
到这时,我才感觉到怪异,冯曜观很少要求我什么。我抿了下唇,正打算再次拒绝这个提议时手中充当手电的手机响了一下。
-那男生今天在我家酒店定了个房间,你猜他会和谁一起进去?
在看清文字的瞬间,站在因为没有电而光线暗淡的室内,我脑海中一直模糊的猜想终于落地,显出轮廓。我闭了闭眼,感觉到自己的睫毛也在微微颤抖。
舔了舔唇,我看向一直望着我,等我开口的冯曜观。
可在昏暗中,我是看不清的。
这一刻,我在他站立的方向,仿佛又看到一处巢穴。手指瑟缩了一下,在我猜想今晚会发生什么并且同时察觉到冯逍呈和冯曜观的意图后。
不好。
我不要去。
发生任何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
安静了几秒,我重新冷静下来,垂下眼皮不再试图看向我爸,只轻轻“嗯”了一声。
第98章 不是为了冯逍呈能心想事成
大概是天意,我前脚精准入住,后脚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摔门的声音。半晌,隔壁的门被打开,我也开门走出去,和逃命似的人撞到一起。
准确说是对方被我撞一个踉跄,此刻正跌坐在地上,仰脸看我。
男孩脖颈处很红,脸色也发白,脸孔上带着学校里常见的学生解不出题时的犹豫与烦躁。对上我的视线后他面上空白一瞬,随后蹙眉继续盯着我,短短几秒内咬唇、抿唇最后欲言又止地低下头,最后自己撑在地毯上爬起来。
离开前他又回过头好奇地瞥我一眼。
明显是对我的出现十分惊讶。
短暂的照面足够我获取一些信息。他应该就是那个退学的男生,看样子还认出我,看他健步如飞大概也还没有完成他今天的任务……我原地站几秒,忽然笑了一下。
嗯……怎么说呢,有点可笑也有点可爱,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像极了战场上逃命的小兵,狂奔的路上还分神回头望,印证关于那个追兵脸上到底有没有胡子的猜想。
-
隔壁房间的门没有关实,只是掩着。
我在门口站着,短短几秒钟内想了很多——
当初冯逍呈能把人约出来骗,坑完还能把人从戒同所带出来是基于什么呢?我想大概是因为他喜欢我哥吧。
想到他在校时学习成绩优异,应当是具备一定的执行力、探索答案的好奇心以及迎难而上的毅力的。我将目前的情况过一遍,还是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才抬起手,却又在迈步前骤然疲倦地叹一口气。
莫名的,脑子里就冒出余则提起过的签约复读,确实,那不失为一个赚钱的途径。
我告诉自己,大不了再考一次。
下一秒,我推开门走进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扔在地上的一件校服外套,然后就是瘫坐在地上的人。那人听到动静时看过来的眼神警觉,还算清明。
霍熄衣衫凌乱但完整,满脸潮。红,眼里中是不合常理的伴着抵抗的欲。望。
冯逍呈终于对他爸下手了。
我不是很意外。冯逍呈当初表现得多恨蒋姚就有多在乎。蒋姚的意外和霍熄有没有关系两说,就冲曾经冯逍呈和霍熄十分亲密这一点,就足以让冯逍呈无差别发起攻击。迟早的事。
只是我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是现在,还是找人和他爸上床这种方式……然后呢?威胁他?
已知霍熄全世界最在意冯曜观,可霍熄哪怕和头猪睡,半途请冯曜观支援避。孕。套,冯曜观也不会介意,还可能好心帮他们点一个跑腿。
霍熄自己也应当很清楚才是。
刚才,面对那男孩他具备本能的抗拒和警惕,不代表他真的害怕这件事发生。
毕竟在冯曜观出狱前他可没闲着。
我也是后来听冯逍呈提才知道,霍熄养好身体第一件事就是去约。炮。
后来也没少泡吧玩。
所以冯逍呈前段时间时常去酒吧是为了今天吗?
至于男孩……
想着祝迦告诉我的,自然而然就想起他那对以孩子为家庭轴心的父母,冯逍呈的目的仿佛呼之欲出,不过眼下并没有时间给我思考太多。
注意力重新聚集在眼前,我的目光移到下面那处,再看他上半身凛然抗拒的忠贞模样,心想,我还真是来对了。不来晃一晃,打好这一记假动作,即使那男孩调整好状态抱着霸王硬上弓的决心折返,大概也不能如愿。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冯逍呈能心想事成而来的。
果然,霍熄的态度在看清我的脸后有了微妙的变化。
我观察着他,没想到他忽然就站起来,我甚至都没看清是怎么来到我面前的,只来得及扫视一圈室内的摆设,就被他拽住了手腕。
霍熄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手上很用力。
我吃痛地哼了一声,霍熄靠过来,凑得很近,烫人的鼻息从我耳后到锁骨,甚至我感觉他用力地嗅了几下。
好像一条狗。
绝育后依旧倔强发琴的医学奇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霍熄就把我按到了床上,动作不太重,甚至胆子很小似的,只敢用鼻尖和嘴唇没有章法地蹭……我有些困惑地想,需要多久他才能认出我是我,难道我和我爸真有那么像吗?还是霍熄已经破罐子破摔,不打算挣扎,只想找个差不多的爽一爽。
我忍不住皱起眉,耐着性子伸出自由的那只手,试探性,轻轻将手掌张开贴在霍熄的脊背上。
这时我才发觉,霍熄连衣服也脱掉了。
触碰到光洁、滚烫的皮肤时我想到了床头右手边的一座水晶台灯。
我不知道霍熄在这个瞬间想到什么。
但谢天谢地,所有动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猛得直起身——面无表情的冷冷的垂眼再次扫视我。
距离拉远,我得以呼吸几秒新鲜的空气,很快又被他卡住脖子,陷入呼吸更加困难的境地。只是,生理难受的情况下,心理却安定一些。
理论上,我也相信在提出请求时先前置一个艰难选项,再后置一个困难选项,然后确保第二个选项囊括最终目的,对方答应的几率就会变大。
但实际上,这种技巧并不是通用的,而是基于了解对方的基础上。
所以第一个选项很重要。
冯曜观足够了解霍熄吗。当然。
-
不想来,依旧来到这里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想知道。
我想知道冯曜观怎样看待我。
微微窒息的感觉使我回神,看到霍熄脸上扭曲的表情,不复冷静,怒极了,也可能是那药劲到顶的难受。他掐着我的脖子确认,“邱、寄?”
我难受地皱起脸。
他又问,“冯逍呈还是你爸。”
话落,霍熄手上的力气小了点,我咳了几声,没说话,只是顽强伸手去够他的脖子,试图搂上去,随即立刻被他摁回了床上。
我明明什么也没说,霍熄就自己找了个答案,“别乱动,真以为我不敢动你?等税完你我照样去把你爸煎了。”
语气很凶,但是身体很诚实。
他此刻姿势极其变扭,向前展臂制住我,下半身却离我八尺远。
我知道,他不敢。虽然在我看来他怎么都没可能,但他税了我,那就算是投胎转世到下辈子救了冯曜观的命也是不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