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亡夫的宿敌占有了(45)
楚常欢恍若未闻,仍自发呆。
“欢欢。”
又唤了一声,楚常欢眨了眨眼,视线移来:“嗯?”
顾明鹤道:“在想什么?”
楚常欢道:“没什么……”
顾明鹤淡淡一笑,没再追问。
夜里,两人躺在被中相拥亲吻,须臾便纷纷情动。楚常欢怕冷,不愿解衣,顾明鹤便把他放在床头,让他双手撑着床柱,道:“跪好。”
顾明鹤鲜少用上位者的口吻命令他,楚常欢听得耳热,遂倾了身,撑着床柱,回头看向他。
秋水横波,含情脉脉。
“抬高些。”顾明鹤沉声道。
楚常欢把脸埋进肘间,乖乖塌了腰。
连日来的车马劳顿令他们都疲倦不已,除了偶尔在马车上彼此吃一回,像这般畅畅快快的次数屈指可数。
顾明鹤没有亏待楚常欢,但也不想委屈自己,于是紧拽慢送,温吞使然,仿佛在捣一只熟透的山桃,格外谨慎。
楚常欢并不得趣,哼哼唧唧地央求道:“明鹤,别逗我了,快疼疼我。”
顾明鹤笑了一声:“欢欢从前吃不到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
楚常欢沉吟不语,耳廓泛红,几息后转过身来,把他推倒下去。
顾明鹤如愿以偿,在妻子累得气喘吁吁时将他掼回被中,尽心尽力地服侍着。
事毕,顾明鹤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龙眼肉大小的缅铃,就着方才的便利塞给楚常欢。
铃儿里的水银受热后自行流动,使铃身震个不休,切切如有声,令佳人心颤。
此铃源自缅国,滇中亦有此物,男子嵌之于势,可助其威,京中达官贵人用此物者不计其数。
楚常欢不禁尖叫了一声,抓着顾明鹤的手哀求道:“不行,快把它拿走!”
顾明鹤丝毫没有心软,反而鼓励般吻了吻他的唇:“欢欢乖,好好吃着,夫君明儿一早再给你取。”
楚常欢呜呜咽咽哭个不停,却也渐渐适应,眼神空茫,犹如丢了魂儿。
见他如此,顾明鹤心满意足,遂吹熄了油灯,拥着他沉沉睡去。
可楚常欢这一夜睡得并不好,铃儿自震,以至于梦里全是些流巧之事,令他迷迷糊糊地去了三四回。
翌日醒来,床褥已然濕透。
他浑浑噩噩地盯着帐顶发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才逐渐缓了神。
楚常欢挣扎着起身,余光里,顾明鹤正端坐于案旁品茗。
那只铃儿仍留在体内,顾明鹤并未守诺拿走,他又羞又恼,掀开被褥下了床,却在此时惊觉自己的中单早已松散,露出了裹住身子的束腰和束胸!
楚常欢脑子“嗡”地作响,慌忙背过身系好中衣。
“欢欢,过来。”身后的顾明鹤放下茶盏,温声唤他。
楚常欢混身酸麻无力,此刻乍然听见夫君的声音,竟猛地僵住了。
顾明鹤望向他的背影,重复方才的话:“过来。”
楚常欢硬着头皮转过身,缅铃不合时宜地跳动,几乎让他站不住脚。
待他艰难走近,顾明鹤又道:“把衣服脱了。”
楚常欢后背发寒,面色苍白如纸。
顾明鹤神色平静,语调比方才还要温柔:“怎么不听话?”
楚常欢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搭在衣襟处。
顾明鹤不言亦不语,直到他解了中衣,方将目光凝在胸腹处的白色布条上,缓声问道:“这是什么?”
楚常欢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顾明鹤忽然沉了声,命令道:“继续脱。”
事已至此,再难挽回,楚常欢闭了闭眼,索性把束胸和束腰都解开了。
一双丰-乳豁然彈出,连半大的孕肚也一并撞进顾明鹤的眼里。
第32章
看清那双饱满柔腻的豐-乳、以及半大微隆的肚子后, 顾明鹤饶是装得再云淡风轻古井无波,此刻也不得不撕下伪装,露出被怒火焚化的面目。
楚常欢解了束身的东西, 双手颤颤巍巍地捂在胸前, 却又顾不上掩藏隆起的肚子,反而让顾明鹤愈发气恼。
“这是什么?”顾明鹤拽开他的手,一把捏住被他遮挡的肉,咬牙问道,“这是什么?!”
楚常欢混身战栗,辨不清是体内缅铃所致,还是畏惧夫君的盛怒。
他不敢出声,暗自颔首。
顾明鹤的指尖在颤抖, 手上力道愈来愈重,毫无半分怜香惜玉之心。
楚常欢吃痛, 本能地后退,却被他猛然拽过来, 跌进了怀里。
拉拉扯扯间,那铃儿震得更厉害了些,楚常欢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在此时发出难堪的声音。
“肚子怎么大了?被谁搞大的?何时大的?”顾明鹤一叠声发问, 字字珠玑。
楚常欢无助地看向他:“明鹤……”
“被梁誉操大的?”顾明鹤捏着他的下颌, 双目犹如泣了血, 通红骇人,“欢欢, 你肚子里怀了他的野种,是也不是?”
楚常欢的眼角蓦地滚落一行泪,无声以对。
顾明鹤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 胸口胀痛得无法呼吸。
他用心头血喂熟的身子,就这般被人糟蹋了……
糟蹋欢欢的人,竟还是他的宿敌,梁誉!
顾明鹤闭了闭眼,额间与颈侧的青筋根根毕现。
他强压怒火,缓声问道:“是他逼你的,对不对?”
楚常欢虽然总在床笫间把人认错,可梁誉却从未真正逼迫他行过房事,反倒是他主动勾-引了好几回。
他耻于回答,也不敢回答。
而楚常欢的默认,只会把顾明鹤逼至绝境,濒临疯怔。
“你此前说过——他没对你做什么,你们成亲之后亦未睡在一处,那这个孩子是如何怀上的?”
顾明鹤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道,“欢欢,你在骗我。”
从前惯爱与他一起洗澡的娘子,自重逢之后,总要寻些借口把他支走,然后自顾自地沐浴。
每回行房事时,楚常欢亦不愿脱衣,他竟真信了娘子在狱里受苦积寒,落了病根,以至于黄天暑日也格外怕冷。
——原来是担心被他发现肚子和双-乳的异常!
乖顺听话的欢欢居然学会了撒谎,揣着野种与他恩爱!
楚常欢知他愤怒,心里亦愧疚痛苦:“明鹤,对不起……”
对不起……呵!
当初得知他被庆元帝赐死,顾明鹤悲痛到喘不过气。
而此时此刻的他,与彼时别无二致。
须臾,顾明鹤张了张嘴,声音莫名嘶哑:“这个孽种多大了?”
楚常欢鸦羽轻颤:“五……五个多月了。”
“五个多月——言下之意,三月初就怀上了?”几息后,顾明鹤的语调陡然变得凌厉,“我死后不足一个月你就和他上了床!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通-奸吗?!”
楚常欢连连摇头,泣声道:“我没有,我从未想过背叛你,可是我……可是我总在情动之时把他误认做你,我……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
微顿半晌,又道,“梁誉说,我体内有个什么同心草,可逆阴阳,让男子怀孕。明鹤,我真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这样,我……”
话音未落,他已泣不成声。
顾明鹤闻言,脸色煞白——
他竟忘了,同心草会让楚常欢的身子有瘾,一旦起了欲,便会神智不清,满心满眼只顾着快活。
同心草极为难得,需用心头血饲养足足两年方可受孕,岁初顾明鹤离开汴京前往平夏城作战时,楚常欢的身子还未养好,便没舍得将他带在身边。